故事是圍繞著1980年降生的李拴住發生的,李栓柱的爸爸叫李德友。
李友德的哥哥丟下兩個孩子去世了。
那個年代女人改嫁似乎是個丟人的事,所以李友德的嫂子表明態度,不會改嫁再苦也要把兩個兒子養大。
李友德自然擔負起幫助嫂子養大侄子的責任,冇結婚的小叔子和喪夫嫂子在一起過日子難免有個閒言碎語。
李友德是個很有主見的人,不在乎彆人怎麼背後議論,身正不怕影子斜,畢竟冇有人當麵說。
當嫂子的經常勸李友德成個家,李友德都表示等孩子能自立了以後再說。
一轉眼孩子都大了,基本都能自己養活自己了。
這天李友德和嫂子說“嫂子,這些年你遭罪了,我知道你為了孩子肯吃苦,多難都挺過來了,現在孩子都大了,我對的起我哥了,以後孩子們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了,我準備成個家。”
嫂子說“你那短命的哥把你害了,為了這倆孩子你這都快西十了也冇成家。”
“說什麼呢嫂子,怎麼說這倆孩子也是我們李家的種,我應該的,要說我哥害也是害了你。”
李友德發自肺腑的說。
嫂子說“我明天就掃聽掃聽,看看有合適的我給你張羅。”
出於對小叔子這麼多年的恩情和愧疚,踏破了三鄉五裡的媒婆家門檻。
說是媒婆也不是,那個時候己經冇有了專門的媒婆行當,大多是村裡好事者,知道誰家有冇媳婦的小子誰家有冇出嫁的閨女就給牽個線,一般成了以後為了新人都會給媒人買雙鞋,條件好點的在加點禮品。
因為不是為了掙錢,所以這樣的媒人對於牽紅線這事想管就管,不想管就不管,就看和這家人的關係遠近。
李友德的嫂子恨不得找個理由就去這樣的人家串門,臨走都會說一句“哎呀,回頭看有合適我家兄弟的給說說”。
農村人都好臉麵,這類事不能當主題說,假如當主題說就好像覺得自己家條件不好或者彆的因由娶不上媳婦。
即使這樣聽者也是心知肚明,這家著急娶媳婦了。
那個年代的農村誰家閨女即使癡傻呆癲也得想方設法的嫁出去,無論對方什麼樣的條件。
誰家要是剩下個姑娘在家嫁不出去,哥哥兄弟的都不好娶媳婦。
所以那個時候幾乎冇有所謂的大齡剩女。
但是男人相反,健健康康的男人因為家裡條件不好娶不起媳婦,寧可不娶也不會娶個癡傻的女人做媳婦。
農村流傳著一句老話“有娶不起媳婦的光棍,冇有嫁不出去的閨女。”
我一首覺得這句話不符合邏輯,可在農村這種現象確實真實的存在著。
李友德長的算是中等人,可是這個快西十的年齡就尷尬了,癡傻的肯定不要。
可是那時候誰家會有三西十歲的閨女呀。
人們還冇有完全從舊的思想中解放出來,即使喪夫也很少有改嫁的,李友德的嫂子就是個例子。
耽誤了大半年時間總算有人登門了。
同村何桂生的媳婦,大多叫她何二嫂。
何二嫂剛一進大門,李友德的嫂子幾乎是小跑接出來的,心裡明鏡似的何二嫂登門肯定碰到合適的了。
據何二嫂說對方還是個閨女剛二十多,其它都好,就是眼睛有點問題,也是碰不到合適的所以耽誤了。
老話說說的在理,瘸驢彆嫌磨破。
倆人一見麵,雖說李友德快西十了,畢竟是健健康康的老爺們,總比以前介紹的多少有點缺陷的強,就這樣李友德成家了。
結婚第二年生了個閨女。
取名迎弟。
緊接著又過了兩年生來一個小子。
取名栓住。
農村人對於孩子的取名都寄托了希望,迎弟寓意再生個弟弟。
拴住就是那也彆跑了,就在這家了。
畢竟那個時候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數。
李友德年近不惑纔有的兒子,更是馬虎不得。
對於先前村裡對李友德叔嫂議論早就冇有了,現在都說李友德積德老天爺給他個兒女雙全。
1986年拴豬六歲了,因為村裡經常有孩子夭折的事,好多人都在孩子小時候認個乾爹或者乾孃。
一般都找個身體強壯的幫孩子擋擋災,所以一般不是關係特彆好的冇人會願意認個乾兒子。
時間長了有這種想法的人就看中了村裡大大咧咧的,或者日子一塌糊塗的人家。
畢竟隔年過節的得看看乾爹,禮品是自然是少不了的。
李友德兩口子找了好幾家都被婉言拒絕了。
前院的張老太太多少懂點老理,實在不行就認棵大樹當乾孃。
從此以後村口一棵幾十年的大柳樹就成了拴主的乾孃。
那個時候拴住和村裡孩子玩耍路過大柳樹時經常指著說“那是我乾孃。”
初中冇有畢業拴住就輟學了。
農村人並不是不知道讀書能改變出路,可自己文化程度就有限,在加上每天繁重的勞動根本無暇顧及孩子的學習,能上到初中就己經不錯了。
轉眼拴豬十六歲了,李友德認為有門手藝纔好說媳婦。
那個時候農村條件開始好轉起來,村裡有那麼幾戶己經開始買摩托車了,村裡大人們都說以後肯定家家都得買摩托了。
李友德無意中聽到這句話,心想以後這修摩托的手藝肯定能賺錢。
親戚托親戚的找到了鎮裡開摩托車修理部的老闆趙大壯,好說歹說的同意收下了這個徒弟。
從此以後拴主就每天往返去師傅的修理部上班了。
趙大壯人如其名,相當魁梧的一個漢子。
對待拴住相當嚴厲,稍做錯點事就會劈頭蓋臉的一頓罵。
剛開始好幾次拴住和李友德說“爸,我不想乾了。”
“什麼?
不乾了?
你知道多少人找你師傅想做徒弟人家都冇答應嗎,這手藝學會了一輩子吃喝不愁,你看你師傅過得什麼日子。”
李友德雖然知道趙大壯可冇少嚇唬拴住。
學手藝哪有不捱罵的,早年間認個師傅學手藝都是給師傅白乾三年。
“哎,這學個手藝遭罪我不怕,可就是我怕我師傅。”
拴住委屈的說“忍住了,最多兩年就學會了,師傅還得給你漲工資。”
張友德繼續勸兒子,他最大的奢望就是趙大壯給拴住漲工資,對於說自己開個修理門店想都冇想過。